​文｜陈亮

编辑｜施智梁

卷技术卷价格卷老板，还能不能留在智能汽车的牌桌上，不断拷问着各家车企掌门人。

蔚来创始人、董事长、CEO李斌在6月6日晚上的2024年一季度财报沟通会上给出了肯定答案：“我们订单是稳定、持续增长的，我们对接下来的交付量非常有信心。”

最新公布的一季度数据显示，蔚来一季度营收99.1亿元，整车毛利率9.2%。根据乘联会秘书长崔东树提供的数据，今年前4个月汽车行业销售利润率只有4.6%，低于2023年5%的汽车行业销售利润率，以及低于今年工业企业5%的利润水平。

放在今年更为惨烈的价格战背景下，蔚来一季度的数据既反映了行业在价格战下面临的盈利困境，也突出了唯有夯实体系能力的公司才能在这一轮中扛住压力。

度过抗压的第一季度，第二季度以来蔚来的销量进入向上期。4月，蔚来交付新车15,620台，同比增长达134.6%，环比增长31.6%。5月，蔚来交付新车20,544台，同比增长233.8%，环比增长31.5%，创历史新高。

李斌更是对二季度做出了积极预期：蔚来二季度交付指引为5.4万至5.6万台，同比增长129.6%至138.1%。产品切换顺利、BaaS（电池租用服务）业务扩张、销售能力提升、能源服务被外界认可以及汽车保值率的上升，成为李斌敢于提出销量向上的底气。

消费市场是残酷的，资本市场是冰冷的，下半年如何利用蔚来、乐道两大平台去进一步提高销售能力，去进一步提升毛利率，将是蔚来和李斌巩固市场信心的重点。

01铁底筑成，下半年还要继续向上

“汽车产业下半场以价格战开场，但只会打价格战也是没有未来的，最终要以技术战和价值战决胜。”中国国际贸促会汽车行业分会会长王侠6日疾呼。

自2023年开年以来，中国汽车行业笼罩在焦虑的气氛之中，价格战成为行业内卷开出的第一枪，而这颗子弹从库存车飞到了新车，从燃油车飞到了新能源车，从2023年飞到了2024年。

价格战之下，明面上中国汽车产销保持同比增长的态势，根据中国汽车工业协会的统计，今年一季度国内汽车产销分别达到660.6万辆和672.0万辆，同比分别增长6.4%和10.6%，其中乘用车产销分别为560.9万辆和568.7万辆，销量均创下2019年以来的同期新高。

但是对于企业来说，销量的增长并没有带来盈利的红利。中国汽车产业巨头上汽集团、北京汽车、长安汽车、广汽集团等均出现净利润同比下滑的尴尬。广汽集团董事长曾庆洪直言：“企业目的是盈利，为国家做贡献。我们应该有大局格局，长期主义，而不是眼前去‘卷’。没有效益，企业不可生存。”

主打大众市场的车企不好过，对于高端市场来说日子就更为艰难。传统高端品牌奔驰、宝马、奥迪等纷纷降低终端价格争取销量，保时捷这样具有极强品牌号召力的车企不得不面临销量颓势。

蔚来也不可幸免。一季度蔚来共交付新车30,053台，同比出现下滑；交付量的下滑带来了营收的收窄。但值得注意的是，面对行业自杀式竞争，蔚来还是稳住了步伐，在一季度里保住了月均一万的销量，同时毛利率数据也稳步向上，一季度蔚来毛利率同比去年大幅提升，整车毛利率同比上涨4个点，说明铁底已经筑成。

图源/IC

铁底的形成主要来自两方面，一是油转电的大趋势，二是企业自身体系能力构建。从大趋势来看，新能源车渗透率在乘用车领域已经摸到了50%的“油转电”关键性拐点，尤其是中高端、高端市场的渗透率在提高。

从蔚来自身看，近期销量提升，特别是4、5月销量的猛增，也说明铁底已经铸成。

首先，2024款产品切换，产品竞争力增加。2024款车型的切换带来了新一轮产品力攻势。据统计，蔚来2024款全系车型中央计算平台ADAM性能进一步提升，集成1颗最新的高通骁龙8295智能座舱芯片及4颗英伟达Orin X智能驾驶芯片，在未来都仍将是汽车智能驾驶算力的天花板。2024款ET7行政版优化了空间布局等体验，进一步提升了在高端轿车市场的竞争力。

同时，BaaS成为蔚来价格优化的利器。今年3月14日，蔚来在保证原先采用BaaS购买蔚来价格直减7万车价的基础上（75度动力电池版本），将标准电池包租用服务费从980元/月调整至728元/月，长续航电池包电池租用服务费从1680元/月调整至1128元/月。据李斌介绍，BaaS策略和价格调整，促进用户接受租用模式，目前80%的新用户选BaaS模式

购车门槛的下探，配合换电模式带来的快速补能体验，以及蔚来大型纯电SUV三年保值率突破60%，蔚来品牌的保值率口碑良好等因素让观望高端纯电汽车的潜在客群有了下单的信心。今年4月和5月蔚来交付量大幅提升，5月销量突破2万台便是最好的证明。

在产品顺销期下，李斌对二季度的预期较为乐观，给出了将交付新车54,000台至56,000台，同比增长129.6%至138.1%和营收165.87亿元（22.97亿美元）至171.35亿元（23.73亿美元），同比增长89.1%至95.3%的预期。

02 提毛利，稳销量，体系能力是底气

汽车产业的变革不是一蹴而就的，比拼的就是耐力和定力，需要通过应变能力提升企业的整体发展。对于车企来说，坚持按照自己的战略路径和节奏，做好产品、技术、服务、社区等全面的体系化能力建设，不跟风不投机，方是王道。

从蔚来自身来看，蔚来能源的建设就是一大例证。蔚来的换电商业模式在早年间快充技术派面前饱受质疑，但十年过去了，受制于平台、设施、技术、成本等因素，5分钟充满电的快充迟迟未量产，而3分钟换一块电池逐渐成为行业共识。

从去年至今，越来越多车企加入蔚来换电体系，长安汽车、吉利控股集团、奇瑞汽车、江汽集团、路特斯、广汽集团、中国一汽将与蔚来合力推动更大规模、标准化、统一性的能源基础设施网络。价值链上的企业也纷纷加盟，中国石化、中国海油、壳牌、国家电网、南方电网、皖能集团、中安能源等能源电力领域企业都与蔚来进行全方位的换电合作。

在融资不易的当下，蔚来能源更是获武汉光创新兴技术一期创业投资基金合伙企业（有限合伙）（简称“武汉光创基金”）等机构15亿元人民币战略投资。据悉该轮战略投资将用于充电、换电、储能、电池服务、能源互联网等领域的技术研发、制造、运维，蔚来能源充换电基础设施的布局发展，并支持车网互动创新业务的投入。

图源/IC

面对盈利问题，李斌表示，非常看好蔚来能源长期经营的可持续性，称现在正处在投资阶段，需要先建立网络，需要有些超前投资，但整体可盈利性是非常清晰的。每个换电站每天60单就可以实现盈亏平衡。

除了能源投资外，蔚来在汽车及其产业辐射圈内的投资也在形成规模化效应。自2016年起至今，蔚来累计研发投入超460亿元，带来全球专利数8700多件、12项全栈技术布局和四项核心技术，掌握的核心技术已覆盖了智能电动汽车制造业务的各个版块，投资建设了两大生产基地。

这些投资正在源源不断地向第二、第三品牌输送力量。5月15日，蔚来发布的主攻20万以上主流家庭市场的全新品牌“ONVO乐道”就将共享蔚来在产品生产体系、技术、服务、社区等全体系能力，提升效率的同时摊销费用。

此外，第三品牌也将在2025年上半年交付。据悉，在中国的定位是精品小车，价格在十几万人民币，目前规划与蔚来共用销售网络。

多品牌战略的快速落地将有效扩充蔚来的目标市场范围，快速提升蔚来营收规模，放大体系化优势，释放蔚来前期技术研发与基建投入的效率红利。例如蔚来第三代平台产品的中国销量规模预期是三万，目标平均毛利率达到20%；乐道保持15%以上的毛利率。

李斌更是承诺，从6月开始，会重点调整产品结构，增加一线高毛利率产品的投放比率，收窄短期促销的政策。整体来说，在保证销量稳步提升的前提下，优化毛利率。整车毛利率预计在二季度回归到两位数，三、四季度持续改善。

“汽车产业下半场必须用体系能力、持续能力、应变能力和差异化的核心能力取胜。”王侠如是说。